:第七章 采花蜂的口味
案件有了新进展,衙门众人齐集书房。
绿衣将画像每人分一些,将这连日来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重述一遍。
“我将北港十八县每个县中的遭难的府邸都访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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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县风景优美百姓富庶,也是血红一刀斩下手的第一个地方。县令李重华家是最早遭灾的。
绿衣拿了秦锋的令牌,在各大县衙都出入无阻。“李县令,我是青田县秦县令派来调查**蜂案的衙役,我想见一下受害者。”
事关**蜂,李重华二话不说立刻安排。
李姑娘身着一袭白衣婷婷袅袅而来,肌肤胜雪,眉眼之间恍若水墨山水,清新淡雅。一阵清风拂过,长发在空中飘扬了几下缓缓落下。只是这脖子上的系白纱巾很是奇怪,盛夏之季……不会热吗?听说那贼人在每个受害人的脖子上都留了一道磨灭不掉的红色印记,纱巾该是用来遮掩这道红印的吧?
“李姑娘,我此次前来是为了**蜂的事情。”
绿衣话音未落,只刚提了“**蜂”三个字这李姑娘就呼吸急促,惊恐万分,低下头不敢看绿衣的眼睛。注意到她一直偷偷瞄李重华的眼神,绿衣便对他说:“李县令,能否跟令嫒单独谈谈。”
李重华看了他的女儿一样,默默地离开了。厅中只剩下她们二人。
绿衣拿出记录册,一边提问一边记录对方的答案:“李姑娘,你看清那贼人的模样了吗?”
李姑娘眉尖若蹙,侧着身子避免对着她,说话间也是支支吾吾含糊不清,“我,我,我忘了。我实在是太害怕了,哪里还能记清他的相貌?”
“那就请说说案发当时的情况吧。”
李姑娘的双手放在腿上,不安的绞着手绢,“那天我在屋里绣花,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感到疲倦,就要歇下。他就从窗户冲进来,对我施暴……我大喊救命可是没有用……”她说话间泫然若泣,再一个瞬息之间泪珠便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从脸颊滚落。
“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比如说你挣扎的时候有没有抓伤他,或者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绿衣紧紧地盯着她,字字句句步步紧逼。李姑娘心神不宁,那手绢恐怕是不能用了吧?
李姑娘抿着嘴,迟迟不肯言语。绿衣眉头紧皱,心急如焚,正要再询问几句时,厅外忽然传来一声花盆碎裂的声音。
来不及多想,绿衣连忙追了出去,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他的脚边就是被他不小心提到的花盆。“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偷听我们说话?”
李姑娘追了出来,解释道:“他是我哥哥。”
绿衣的目光在他们兄妹二人之间不断流转,果真是有几分相似。“你既然是李县令的公子,为何在门口鬼鬼祟祟,偷听我们说话?”
李公子唯唯诺诺的往后退,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模样。绿衣刚要往前几步再问个究竟,他竟然被吓得转头就跑,转眼间就消失无踪。
“你哥哥多大了?”绿衣望着他逃窜无踪的方向,愣愣的问。
李姑娘温温婉婉的回答:“家兄已是而立之年,只是生性胆小,让姑娘见笑了。”
绿衣眯了眯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在李府恐怕是没有什么线索了,绿衣正准备离开去别处再寻线索时,刹那间天降瓢泼大雨,路上积水难行。天色也晚了,她也只好暂时留在李府住一晚,等明日一早,雨停再走。
半夜的时候雨已经停了,绿衣腹痛起夜,但房内却恰好没有恭桶,只好外出解决。但是不幸的是,回房之时却迷路了。一通摸黑乱撞之下来到一处别院,月光下这好像不是自己的别院。刚准备转身离开却听见屋内有有轻微响动,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蹑手蹑脚的靠近屋子,顺着声音找过去,沾湿了指尖将窗户纸捅开一个小孔,向里面张望。屋内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这时夜风袭来,乌云散去,皎洁的月亮挂在天上,月光如水,冲破窗户纸的阻隔照亮了一室昏黑。借着这有如神助的月光,绿衣渐渐地看到有个人蜷缩在地上,不停地发抖。他的面容渐渐的清晰起来,是李公子!
他的嘴里念念有词,只是声音太小,又隔得太远有些听不清楚。绿衣把耳朵贴到了窗户上,人影也同时印在了窗户上。李公子忽然大叫一声,大喊:“别脱我衣服!你走开!”
这一声,突如其来,吓得绿衣条件反射一般的往外跳了一步,反应过来后就立刻冲进屋子。
李公子被冲进来的人吓得转身就跑,跑不动就爬,边爬边喊:“别过来,你走开,别脱我衣服!别脱我衣服!走开!救命!救命!”
看着挺难受的,听着也挺痛苦的,但是爬了这么久才爬出不到半米的距离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绿衣愣愣的看了好长时间,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了就把桌子上的蜡烛点燃了,屋内明亮了起来。
烛光的明亮让李公子冷静下来,他披头散发的蜷缩在床头柜与床之间的角落里,抱着腿坐在地上,把半张脸都埋在了膝盖里,只露出一双无助的眼睛。
绿衣走到他面前,盘腿坐在地上,面对着他说:“我听见你说的话了。有人,脱你的衣服,欺负你,你可以告诉我,相信我,我能够帮助你。”
李公子没有反应。
绿衣继续说:“我今天见了你妹妹,她是个好姑娘,你把这种事情按在她身上,是不是有些残忍?”
李公子依然没有反应。
绿衣想了想,这样不行。“姓李的!”她瞬间变脸,一把将李公子揪起来,别看他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大男人,其实没什么力气,弄他跟弄小鸡仔似的。“你一个大男人别像个缩头乌龟似的,没担当!没骨气!牵连你那无辜的妹妹,往她身上泼脏水!你也算个男人!你算什么男人!”
李公子面色苍白,嘴唇发抖,万般委屈与无尽恐惧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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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真正的受害者都是男的!”秀娘目瞪口呆。
绿衣点点头:“那家伙专挑快三十的男人下手,其他十六个县的情况跟落花县的情况一样。只不过男人遭受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不好听,于是就把这盆脏水泼到了女眷身上。要不是我慧眼如炬,就被他们蒙混过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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