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进展

　　夜半三更，青田衙门灯火通明。秦锋等人聚在书房里商讨对策。

　　向北说：“我觉得还是像下毒。要真是疫病，我们几个天天上街巡逻早就被传染了，哪还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的？”

　　绿衣拿出一摞检验报告，说：“虽然我也同意是下毒。可是我已经用了很多验毒方法了，就是验不出来。”

　　向南说：“我倒是觉得如果医师们能够把百姓们治好，那疫病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可是如果不查清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发病，医师们也无从下手啊。”秀娘说。

　　刚说到这里，窗外就传来了扑棱扑棱的扇动翅膀的声音。东方将辰走出去，再进来时手里就多了一个竹筒。

　　秦锋拿出竹筒中的信笺打开来看，读过了之后眼前一亮。“京畿的弟兄来信说，有一种名叫天星罗的草药提取汁液并加热后就会产生毒素。如果被人误食，起初会产生腹泻呕吐，之后就会浑身无力，再深一些就会浑身上下长出白色点状痘，紧接着就会涨大变透明。”

　　“那不是和百姓们的症状一样吗？”向西惊呼一声。

　　紧接着秦锋又所：“最后……会浑身抽搐……至死。”

　　“啊？！”众人惊呼。

　　绿衣看了一下宋医师给的病诊记录，说：“百姓们已经有达到透明痘痘的阶段了，对比小白鼠的发病速度来看，我们最多只剩下三天时间了。”

　　“只剩下三天。”这紧迫的时间给了众人心头重重的一击。

　　秀娘问：“大人，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克制天星罗？”

　　秦锋继续往下看，终于在一堆废话中找到了关键点，说：“有。在天星罗存在的周围会生长出一种红色的鬼面花，将它的汁液提取出来加上糯米熬至粘稠，给人服下即可解毒。”

　　“有解药就好办了。我们马上去找。”听到有解药，向北颇有一副现在就要去找解药的架势。

　　绿衣却说：“可是据我所知，青田县附近没有天星罗这种草药啊。”

　　好不容易盼来了一条有用的线索，如今案件却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我还有一个疑问。”东方将辰说了一句，他们就都看着他，“对方究竟将天星罗下到哪里去了？”

　　秦锋赞同他的这个疑问，说：“这的确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大家发病的原因有的是因为吃了饭馆的饭，有的尚未查明。可以肯定的是天星罗绝对不是直接放入菜中的，但一定与入口的东西有关，否则不会在样菜中检测出异样。”

　　这次会议并没有讨论出一个有效的应对方案，大家便心事重重的散去了。

　　秦锋送绿衣回房，回来的时候路过了尤太多的房间。这个尤太多因为试了太多的样菜而呕吐不止，要不是及时吃了催吐药将体内的东西吐出来，此刻恐怕也是与病患一样的症状了。只是命虽然保住了，人却是瘦到虚脱，绿衣就向秦锋提交申请，让他在衙门的客房里住下修养几日。他的隔壁就是那个倒霉的郭在背。

　　秦锋推门而入，尤太多正在床上歇息，被这一声吓得坐起来。“秦大人！这么晚了您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秦锋坐在桌子旁，倒了杯茶水喝，说：“来问问你，尝菜除了有毒外可还有尝出什么其他异样？”

　　异样？什么异样？尤太多不知道他想要个什么样的答案，也不敢随便说话。

　　秦锋瞧他懵懵懂懂的样子，便威胁他说：“都说你是个金舌头，看来这舌头也没有用了。”说着便从袖口中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尤太多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惊恐的捂住了嘴，呜呜的说：“秦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秦锋慢慢起身，慢慢靠近他，握住他的手腕，十分霸道的将他的手从嘴上拽了下来，语气轻柔的说：“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是说你已经没有价值了，对吗？”

　　眼看着匕首越来越近，尤太多的心也越跳越快，也不知怎么的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他急忙说：“我想起来了！有……有一件事情。”

　　秦锋拿开匕首同时也松开抓住他手腕的手，后退两步与他拉开了距离，把玩着匕首说：“说吧。”

　　尤太多直勾勾的盯着那把匕首，心有余悸的说：“其实也不是样菜的问题，只是这两天我住在衙门里吃的是衙门的饭菜，总觉得衙门的饭菜和外面的不一样。”不同的人做出的饭菜味道自然不一样，他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于是马上解释说，“我不是说秀娘姑娘的厨艺如何，我是指这个烧饭的食材它不一样。”

　　秦锋看似漫不经心，但却将他说的话全都听进了心里，“食材都是从市集上买的，能有什么不一样？”

　　尤太多十分笃定的说：“如果不是食材不一样那就是水的问题。我们美味楼的水都是清甜甘冽的山泉水，水质优良，烧出的饭菜别有一番滋味。可是今天我吃了衙门中的饭菜之后总觉得差了点什么，现在想想就是水的问题。秦大人，你们衙门的水是从哪里来的？”

　　秦锋看着他，笑了笑，转身离去。

　　看他走了，尤太多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这一放松下来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了，抹了一下脸发现脸上也都是冷汗。秦大人是凶兽转的世吧？

　　咚咚咚！咚咚咚！绿衣换好了睡衣刚要睡下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谁呀？”

　　“是我。”秦锋说。

　　绿衣开了门，疑惑的问：“这么晚了还有事？”

　　秦锋焦急地问：“你可知衙门的用水来自哪里？”

　　“啊？”这个问题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秦锋进屋给她解释了尤太多的说法，她这才明白。“所以你怀疑凶手在大家的水源中下了毒？”

　　“现在看来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目前毫无头绪，这种说法或许真的是最合理的了。绿衣也觉得很有道理，说：“衙门后院有一口井，这井连接地下河，所以咱们衙门的水源是在地下河。但是百姓们的用水……”她想了想，说，“应该是后山的山泉。就上次你让我们躲避山匪的后山，那里就有一处山泉，说来也奇了，这山泉四季常流水，枯水期不枯水，冬天也不结冰，百姓们都说这是上天的恩赐呢！”

　　秦锋问：“你可知道这山泉的泉眼在何处？”

　　“当然知道。”绿衣说。

　　“太好了，跟我走。”秦锋拉起她就往外走。

　　绿衣却拉住他，“等等，等等，这么晚了你要带我去哪？”

　　秦锋愣了一下，猛然间才发现她穿的是睡衣，尴尬的放开了手，说：“抱歉，我一时激动竟忘了时辰了。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来找你。”他又瞥了一眼绿衣薄薄的睡衣，脸红的离开了。

　　什么情况？绿衣看着他逃离的脚步不免觉得有些疑惑，但是一想到案件有了新的进展，她就感觉生活又有了动力。

　　明天就会见分晓了。“明天，明天……”她躺在床上不住地念叨着，这明天怎么还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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