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衙门的醋缸子翻了
次日吃过早饭后，秦锋便对他们说：“再有几天就是中秋佳节了，咱们衙门也该好好打扫打扫了。”
秀娘说：“大人，我已经做好安排了，这几天一定会把衙门打扫得一尘不染，您就放心吧。”
秦锋和蔼可亲的说：“这些日子都是你在做后勤工作，你辛苦了。过节嘛，大家都要参与进来，所以我想让大家一人帮你做一天工作，也算是提前给你放个小假。”
“我还以为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大人你要开除我呢。”秀娘自嘲一句。
“你多心了。”秦锋说，“大家觉得怎么样？”
向南说：“我同意。”
向西也点头同意。
东方将辰微微点头，以示同意。
“既然大家都没异议，那今天就先从向北开始吧。”秦锋说，“向北，留下来帮秀娘做事。”
“好好好。”一听是帮秀娘做事，向北兴奋的连连点头答应下来，仿佛这好差事迟一秒就会被人抢走似的。
秀娘看见他投过来的“如狼似虎”般炽热的目光，不由得往绿衣身边缩了缩。
出了衙门，向南悄悄的问向西：“你有没有觉得大人今天有点奇怪啊？”
“你也有这种感觉？”向西似乎找到了知己一样，说，“我觉得大人今天好像很不高兴啊。”
“谁得罪他了？”向南话音刚落就看到东方将辰从衙门里一声不响的走出去巡街去了。他看着东方将辰的背影，低声地问，“你说会不会是东方惹了大人了？”
向西摆出一副“你在开玩笑”的表情，说：“不会的，东方一天到晚都说不了几句话，怎么可能会惹大人生气呢？再说了，他是大人从京畿那边带过来的，知根知底的，要说是我惹大人不开心我还相信，他？不会的。”
他们三人还在猜测，向北这边却已经兴致勃勃的准备好大展身手了。他挽起袖子拿着笤帚、抹布和木盆，兴冲冲的跑到秀娘面前，说：“秀娘，有什么活都交给我就行了，保证完成任务！”
“呃，这样吧，你先把前院大堂的桌子、椅子、柱子、和桌上的签筒和令签还有窗户和门都擦一遍，然后再把地面扫干净拖干净。”秀娘说。
向北一一记下，并问了一句：“那你去哪儿啊？我的意思是我做完之后好去找你检查一下。”
“我？我在后厨研究一下中秋节晚上的菜谱，到时候给你们做一顿中秋盛宴。你要是想找人检查一下的话……”这时候绿衣刚好从仵作房出来要去档案室查些资料，秀娘一眼便看到了她，连忙把她拽过来，“找绿衣啊。”
“什么，什么找我？”绿衣忽然就被拽过来，十分迷茫。
秀娘解释说：“向北他说一会儿他做完了工作想找人检查一下，我在厨房忙不开，所以就拜托你了。”
“我……”绿衣刚想解释说自己还要去档案室查资料就被秀娘用眼神制止，“……好吧，向北，到时候你来档案室找我就是了。”
“好吧。”向北原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和秀娘拉近关系，现在看来颇有些难度啊。
绿衣走到档案室里发现秦锋也在里面，他桌子上的档案已经堆积成山。“你也在啊？在干什么呀？”
秦锋见她来了便放下了手中的笔，起身为她倒了杯茶，说：“都是些陈年旧案，我把它们按照时间归置成册，这样日后查找起来也方便许多。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绿衣接过茶杯端在手里，说：“我来这里找点资料。”
随便聊了几句之后，他们便各自忙各自的了。绿衣找到了资料后便借着秦锋的书桌开始抄录。她昨晚因为研究标本制作而忙了大半宿，以致于今早起来还是觉得浑身疲惫，所以抄着抄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秦锋忙着整理档案，忽然感觉她这边没声音了，抬头一看竟然是睡着了，墨水蹭到了脸上都不知道。他轻笑一声，拿出一方丝帕轻轻的擦拭她脸上的墨迹：这丫头，真是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墨迹被擦干，绿衣还是沉沉的睡着，只是长长弯弯的睫毛偶尔会颤抖一下。秦锋看得痴了，俯下身去想要一亲芳泽。
“绿衣，你在吗？”向北不合时宜的闯了进来，恰巧看到了这一幕，吓得马上闭上了嘴。
想对心上人做点坏事却被情敌发现了，秦锋恼羞成怒的走过去把人拽出去，问：“你找绿衣做什么？”
“秀娘给我安排的活儿，我都做完了，这就来找绿衣检查一下。”向北说。
“找绿衣检查？秀娘呢？”秦锋心中想着：他该不会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接近绿衣吧？
“秀娘说她在厨房研究中秋大餐，所以叫我来找绿衣。”说起这件事向北便感觉到十分的落寞。
秦锋瞧着他的模样，误以为他是看到刚刚一幕才会垂头丧气，心中更是窝着一团怒火。“绿衣这两天也是累坏了，这样吧，我来检查。”
向北惊讶的叫出了声：“啊？”
“怎么？不愿意？”
“不是不是。”向北摇摇头，做个了请的姿势，说，“大人亲自检查我当然是乐意之至了。您请。”
秦锋勾勾嘴角，心中自有盘算。
前院大堂被收拾了一遍果然窗明几净。但是落到秦锋手里，恐怕就没那么容易过关了。
“上面的牌匾擦了吗？”
“呃……属下这就去擦。”
“桌子底下还有死角。”
“是……属下这就擦。”
“地面还不够干净。”
“是……属下这就去拖。”
“屏风上还有灰。”
“……是……”
就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遍，从上午一直折腾到了中午午饭结束。
东方将辰他们从后院绕出来要去巡街，恰巧碰到了从大堂走出来的向北。
“欸？大哥，你还没做完呐？”向西跑到他跟前却看到他这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惊讶道“你怎么累成这样？”
向北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了，只能摆摆手，提着打扫工具步履蹒跚的离开了。
秦锋随后从大堂中走出来，与向北相比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了。
“大人。”他们向秦锋见礼。
“去吧。”秦锋心情愉悦，脸上的表情都是笑眯眯的。
“是。”
绿衣在档案室睡了好久，待她醒来时已经是日薄西山了。她懵懵懂懂的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刚刚原来是睡在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软榻上。秦锋就坐在前面，一丝不苟的整理档案。
听到身后有动静秦锋便知道使她醒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绿衣摇摇晃晃的走过来问。
“再有一刻钟就该用晚膳了。”秦锋看着她，温柔的责怪她，“你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呢？连续熬了几个通宵，这身子是租来的着急还吗？”
奈何绿衣根本没听到后面的话，只听得“再有一刻钟就该用晚膳了”，惊呼：“哎呀糟了，我还答应秀娘要帮她检查向北的工作呢！这下惨了！”
秦锋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说：“放心吧，我已经检查过了，没问题的。”
“那就好，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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