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远山公子(下)
向南带着秦锋和东方将辰再次登门。班主慌忙前来伺候。“不知秦大人亲自到访,是小的招呼不周了,还请大人见谅。”
秦锋看着远处的亭台楼阁,漫不经心的说:“我们这次前来是有些事情想请教远山公子,还请班主代为通传。”
班主面露难色,解释说:“哟!这真是不巧,远山公子今日去山里采风了,一时半刻怕是回不来,大人您看……”
秦锋挥挥手,说:“无妨,本官等他便是。你且下去吧,等他回来让他过来便是。”
班主无奈,只好告退。
东方将辰不解的问:“属下不明白,大人为何对一名戏子如此尊重?”
秦锋在窗前负手而立,眼前尽是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他可不仅仅是一名戏子,远山公子的名头在京畿也是有一席之地的。读书人自有一番傲骨,这帮倔骨头我可是见识过的。”他停顿了一下,幽幽的补充一句,“还是不惹为妙。”
班主步履匆匆的走进一个小阁楼,里面香薰袅袅,轻烟阵阵,更有一曲空灵旷远的琴声娓娓不断,像是在对世人诉说一段哀怨缠绵的过往。
“公子,秦大人想要见你。”
原来这抚琴人便是远山公子。
琴声断。
“所为何事?”远山公子的声音犹如清泉石上流,让人身心舒畅。
班主回答:“是为了周姑娘的事情。”
远山公子沉吟半晌,说:“既然如此,也不好让秦大人久等,你且下去安排吧。”
“是。”
班主从阁楼出来便去了客厅回复秦锋。
“秦大人,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远山公子去了山中才回来弄得满身的尘土,未免冲撞了大人,这会儿便去沐浴更衣了。”班主诚惶诚恐的说。
“这些许时间本官还是等得的。”秦锋轻啄了一口小童刚刚奉上的清茶,“希望周姑娘也有如同本官一样的闲情逸致。”
提起周姑娘,班主一时语塞,不知所措亦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便有一阵清风吹来,带来了一股松木的清香味道。远山公子踏了进来。“远山不知秦大人大驾光临,还望大人恕罪。”
班主说:“秦大人,戏园子里还有事情,小的就先下去了。”
秦锋点点头。
远山公子倒是毫不客气,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不知秦大人来找远山所为何事?”
秦锋也坐了下来,东方将辰和向南一左一右在他身后站定。他说:“听说远山公子与小陈庄的周雪暖周姑娘私交甚好。”
“不错。周姑娘博学多识又能听懂在下的琴音,与在下互称知己。”远山公子轻笑一声,说,“莫不是远山与周姑娘此举犯了什么法?”
“周姑娘失踪了,远山公子既然是她的知己,不知可有她的下落?”秦锋不想再跟他有过多的周旋,于是就开门见山的去问他。
远山公子诧异的说:“竟还有这种事情?难怪这几日都没有收到她的信。秦大人若是找到了周姑娘,还烦请告知在下一声,在下感激不尽。”他说着便起身向秦锋躬身行礼。
“如此,本官便不多叨唠了。”秦锋起身,带着向南和东方将辰一起离开了。
远山公子也不多说什么,只放任他自行去留便是。
书房里见到秦锋回来,绿衣连忙迎上来问:“怎么样?远山公子怎么说?”
秦锋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周姑娘的下落。”
“这就奇怪了。”秀娘刚好送了茶点过来,听到这些便起了疑问,“周姑娘一介弱质女流能去哪儿呢?”
“很简单,他们当中有人说了谎。”秦锋坐在椅子上歇息,坦然的说。
到底是谁在说谎?
秦锋揉了揉睛明穴,感觉心头涌上了一阵疲惫。
就在这时,东方将辰忽然走进来通报。“大人,周氏夫妇来了,似乎是周姑娘的事情有了新的线索。”
周氏夫妇今早打开门却发现门口的柱子上被人用匕首钉了一封信在上面。打开来看,上面只写了一首诗,而字迹正是出自于他们的宝贝女儿周雪暖之手。于是他们夫妇二人便匆匆赶到衙门里来,将书信呈交给秦锋。
“大人,这封信的字迹就是我家小女的。”周同海说。
信上只有一首诗:
鲛珠碎玉何足道?三尺绫罗有尽时。
千金易求千金去,万户高官有王侯。
深宅府院深似海,稻花香处稻花人。
便是娇质笼中雀,也望青山有杜鹃。
什么意思?秦锋早在心中默读了好几遍,可是一直不解其意。“这信本官就先留在这儿了,二老放心,本官一定给两位一个交代。”
“那就劳大人多费心了。”
周氏夫妇走了之后,秦锋把信中内容抄录了几份给了他们,让大家一起帮着参谋参谋,毕竟他在诗词这方面还是有所欠缺的。
“怎么样?可有看出些什么吗?”秦锋问。
大家摇了摇头。
向北甩了甩信纸,说:“大人,我和向西都是粗人,大字还不认识几个呢,又怎么会懂这些东西呢?”
向南也是如此:“是啊大人,我也只是认得几个字罢了,这是诗词方面还是算了吧。”
东方将辰看了秦锋一样,摇摇头,将信纸放到了他的案前,同样的意思。
正在焦头烂额之际,秀娘走进来给他们添一些茶水,看到他们愁眉苦脸的又瞧见桌子上还有一张纸,便就拿起来读了一遍。“咦?”
“你能看懂这首诗?”秦锋看她神情有异,又想到她原先也是书香世家,便觉得她说不定还真能看懂。
秀娘又仔细读了几遍,说:“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能看得出前两句表达着对富贵生活的不屑,后两句则透露出对自由生活的向往。”
“这就奇怪了。”向南问,“我听说周氏夫妇成亲后一直膝下无子,年近三十的时候才有这么一个女儿,可以说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周姑娘自出生以来便是娇养着的,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呢?”
“真是富人多作怪。”向北皱着眉头,不屑的说,“我和向西以前漂泊那会儿,吃了上顿没下顿,每天都想要是能发一笔横财就好了。他们这些有钱人也不知道每天都想些什么,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管怎么说,周姑娘这封信也算是一个线索。”秦锋说,“向往自由?看来得找她的知心好友们再聊一聊了。”
向西不解的问:“大人,为什么不是问周氏夫妇呢?”
秦锋走到他面前冲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便走了。东方将辰也随之而去。
“什么意思?我问的问题有什么不对吗?”向西满头雾水,不明所以。向北和向南摇摇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秀娘耐心的向他们解释说:“要是周氏夫妇知道的话,周姑娘恐怕就不会踪影全无了。女儿家的心事有时候只会对知己好友说,而不会对父母长辈说。这一点,我作为过来人是十分了解的。”她看着这几个男人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就补充了一句,“女人心,海底针。你们就别想那么多了。大人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就好了。”
“哦。”最后一句他们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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