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世间再无展钺
这边东方将辰到书房见秦锋。秦锋叉着腰站在窗前,好像在看窗外的盛开的花丛。他走到他身后,“大人,您找我?”
秦锋没有转身,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张纸条。
东方将辰从他手上拿过纸条,展开来看,纸条上的内容让他大吃一惊。“甄大人的意思是,除掉她?”
秦锋叹了口气,说:“甄大人认为,暗中帮她的那个人是夏嵩。”
“夏嵩夏辅政?为什么?”东方将辰依照惯例将纸条“毁尸灭迹”。
秦锋转过身,与他面对面,“先帝下旨问斩一刀斩,可是现在这个人却还活着,如果被查出来,那就是欺君抗旨的罪名,不仅青田衙门,还有大理寺、刑部和刑狱司都会被牵连其中。夏嵩早就有不臣之心,如果被他逮到这个机会对我们下手,那京畿的官员就会被大换血,全部换成他的人,到那时他还会甘心做一个一人之下的辅政吗?”
东方将辰目瞪口呆:“你是说,他想谋反篡位?”
咔嚓!门外有响动。两人冲出去正好看到了将逃未逃的卫清欢。
秦锋问:“你怎么在这里?”
她因踢倒了花盆而感到局促不安,“我来找展钺哥哥。”
秦锋拍拍东方将辰的肩膀,从卫清欢身边走出去了。
东方将辰明白他这是把决定的权力交到自己的手上,卫清欢是生是死都由自己做主。
“展钺哥哥,我……”
东方将辰打断了她的话:“卫姑娘,当年展钺受了重伤几乎丧命,幸蒙姑娘相救才得以死里逃生,展钺感激不尽。”
这些日子他一直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卫清欢也不知他现在重提当年的事情是什么意思,忽然有一个压抑已久的想法冒了出来:他该不会是想向我求亲吧?
“但是展钺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东方将辰。”
卫清欢还未怒放的心花就这么枯萎了,笑容尴尬在脸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东方将辰阴沉着脸的说:“世上再无展钺,只有东方将辰。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听了他的话,卫清欢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伸出双手拽住他的衣袖,可怜兮兮哀求:“我不管你是谁,你要是不喜欢我叫你展钺哥哥,我也可以叫你东方哥哥,我只求你别赶我走。”说着说着就情不自禁的抱住了他,“我找了你八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不要求你报救命之恩了,只求你让我跟着你好不好?不要赶我走!不要!”卫清欢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串,染湿了东方将辰的衣服。
秦锋到厨房看到了正在聊八卦的两个人,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甄大人的存在。
秀娘十分同情卫清欢,十分惋惜的说:“卫姑娘找了东方八年,现在却还是不能在一起,这对她来说也太残忍了吧?”
绿衣则不以为然,“她要是不走就是个死,再说了东方大哥对她也没有男女之情啊,让她走是为她好。”
秦锋也同意绿衣的观点。正在讨论之际,屋顶上传来了一阵阵瓦片碎裂的声音。三人立刻从厨房里钻出来,房顶上,东方将辰腰带佩刀与卫清欢打斗起来,那两人近身肉搏纠缠不清,打得不可开交。
秀娘看着他们问:“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两人从衙门一路打杀出去,民房屋顶、大街、城墙,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秦锋带着她们俩追了上去,一直跟着他们追到了后山。可是一到后山却不见了他们的人影。
秀娘和绿衣气喘吁吁的问:“人呢?”
秦锋叉着腰扫视一周,并没有发现有人的痕迹。“他们不在这里,去前面看看。”
三人刚准备继续往前走就听见后面有人招呼,回头一看原来是山中的刘猎户。刘猎户是山中的老人了,为人老实忠厚,与衙门基本上没什么交集,可是如今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秦锋迎上去,虚扶了一把跑得快要跌倒的他,并问:“刘猎户,发生什么事情了?”
刘猎户喘匀了气,慌慌张张的说:“不好了!出事了!山下的林子里出大事了!”
想来东方将辰应该能够应付得了卫清欢的事情,秦锋他消失的那个方向望了一眼,转而带着两人跟着刘猎户去了山下的林子。
密林中蝉声阵阵树影重重,若没有刘猎户带路恐怕是要在林中迷路了。
刘猎户向前一指,说:“大人,就在前面。”
秦锋向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马上回身挡住绿衣和秀娘的视线,说:“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
“锋哥,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办事能力,只是……”绿衣面露难色,“我不认得回去的路啊。”
秀娘也眉头紧锁,点头附和。
“那你们就站在这里别乱走。”秦锋顿感心力交瘁,走了几步后突然转过身补充了一句,“转过去。”
“哦。”绿衣和秀娘不甘不愿的转过身。
听秦锋的脚步声远了,绿衣嘀咕道:“你说为什么锋哥不让我们看呐?”
秀娘摇摇头,回答:“不知道。会不会是什么吓人的东西?”
绿衣用胳膊碰了碰她,神秘兮兮的低声询问:“那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啊?”
秀娘回以微笑反问一句:“难道你不想知道?”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令刘猎户大惊失色跑来报案的事情也让秦锋内心波澜起伏。树上绑着两个人,赤身裸体不成体统。男的没见过,女的倒是见过面,就是当日来报案的杨花。
“啊!”尖利的女声惊起一树鸟雀,也吓了秦锋一跳。只见秀娘捂着眼睛转过身不敢再看一眼。但是绿衣却饶有趣味的观察起他们二人来,毫不避讳。
“不是让你们待在那里别动吗!来这里干什么!”秦锋一把拽过她,“还看!大姑娘家的怎么不知道羞耻呢!”
绿衣拨开他的手,神色严肃的说:“我是个仵作,验尸是我的天职,工作时候无男女之分,无长幼之别。何来羞耻一说?”不待秦锋回答,她继续说,“虽然他们两人现在还有气,但是要是再不施救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那也不能就这样把他们弄出去吧。”秦锋说,“衣不蔽体,有碍观瞻。”
……
他们向刘猎户讨了几件衣服让他们衣有所蔽,绿衣和秀娘一边一个扶着杨花,秦锋扛着那个男人,将这两个人送到了医馆。人送到了,秀娘就回衙门准备午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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