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令人发指的投诉

　　接连几天都没有山匪的消息，但是衙门里的气氛却愈发的凝重。不是因为山匪，而是因为——百姓们的投诉。

　　向北、向西和向南低着头，默默地站在书房里对着墙忏悔。

　　秦锋坐在圈椅里翻看着投诉书，越看眉头越紧皱，越看脸色越铁青。绿衣赶紧倒了杯清茶递给他。秀娘在一旁慢腾腾的擦桌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东方将辰左手按着腰刀，静静的站在桌旁。

　　秦锋将投诉书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强忍着怒气说：“你们三个转过来。”

　　他们三人自知做错了事，乖乖的低着头转了过来。

　　秦锋刚要开口就被绿衣拦了下来。她拦下怒气冲冲的秦锋说：“锋哥，冷静，冷静，他们还是新手，不懂事。”

　　听了绿衣的话，秦锋硬生生的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指着他们三个说：“好，既然绿衣帮你们说话，那我就给你们三个一人一个申辩的机会。一个一个说，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向北十分委屈的说：“我看到一条恶犬在咬人，我就上去把那条恶犬扔出去了。别看那条恶犬个头不大，咬起人来可凶着呢！”

　　秦锋拍了一下脑门，手掌滑下来捂着半张脸说：“武家的小少爷好不容易弄来一只吉娃娃，正在练习它的撕咬力呢。你可倒好，上去就把人家那么娇小的一只小狗给扔了出去。刚刚武家送来了诊断，摔成了半身不遂。”他停顿了一下，“你可真是条汉子！”

　　向北抬起头与他对视，脸红脖子粗的争辩：“我哪知道那是他家的狗啊，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咬主人的狗！”

　　“你还有理了！”秦锋拍案而起。

　　“锋哥消消气，消消气。”绿衣赶紧把茶端到他眼前，又给秀娘使了个眼色。

　　秀娘心领神会，扔下抹布怒斥他：“怎么说话呢，低头！”

　　向北虽然还是心有不甘想争辩几句，但是既然惹得秀娘这么生气，他也只好闭上嘴，不情不愿的低下了头。

　　绿衣问：“向南，你又是怎么回事！”

　　“我看到那位奶奶想要过河，我就帮她过去了。”向南望着她，可怜巴巴的说。

　　秦锋喝着茶却被他的话气到呛了水，猛烈的咳嗽起来。绿衣赶紧拍拍他的背，给他顺顺气，嘴里还念叨着“锋哥你别上火，他是无心的。”

　　秦锋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十分镇定的告诉他：“孙家的奶奶每天都站在河边等着孙子放学归来，如今可好，亲孙子没接着，碰到你这么个装孙子的。”

　　向南心虚的低下了头。

　　向西偷偷的抬起头正好与秦锋的目光相遇，吓得他一激灵，还没等秦锋问他，自己就先自行检讨了：“我错了，我今天不该躲那盆水。”

　　“总算还有个认错的。”秦锋叹了口气却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认错态度良好而感到有一丝轻松，“遇到危险就躲避是人的本能，也是人之常情，本来也不怪你。可是你作为一个捕头，往小了说你代表的是衙门的脸面，往大了说你体现的是朝廷的尊严。你不救人也就罢了，你为什么还要躲在姑娘的身后让她帮你挡着呢！”

　　“啊？你…你可真行！”秀娘指着他，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向西缩着脖子，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还有新婚燕尔的小夫妻、济世堂的老中医、碧天河的小窗户……”秦锋指着一摞投诉书，“你们真是可以啊。我上任这么多年，你们这一届是最差的！”

　　东方将辰转过身面对着他，抱拳请罪道：“大人，都是将辰没有带好他们，将辰甘愿受罚。”

　　“你当然该罚。”秦锋负手而立，对他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不仅是你该罚，我也该罚，从明日起我将亲自与你们一同巡街，直到百姓愿意原谅你们、能够信任你们为止。”

　　东方将辰、向北、向南和向西齐齐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秀娘和绿衣也都觉得难以置信，都是十分惊讶的望着他。还从未听说过县令和衙役一起去巡街的呢！这个秦大人真有意思。

　　向西结结巴巴的小声的问：“大人……您……要和我们……”他指了指旁边的向北、向南以及自己，“一起巡街？”

　　“没错。”秦锋变得严肃起来，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继续说，“虽然最近没有山匪的消息，但并不代表他们就销声匿迹了。我已经飞鸽传书让北港另外十七个县派人过来增援，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尽我们所能守护好这一县百姓。不容有失！”

　　“保证完成任务！”向北、向南和向西听了他的话，热血沸腾，一种前所未有的激情充斥着胸膛。守护好这一县百姓，多么神圣的职责！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也要加入。”绿衣走到秀娘身边，拉着她的胳膊，说。

　　“你们？”向北用带着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她们两个肩部能抗手不能提的弱女子，“你们女人家的还是在衙门里待着吧。”

　　绿衣不服气的反驳：“怎么？你看不起我们女儿身？我告诉你，虽然无毒不丈夫，但最毒还是妇人心。我会和锋哥商议，制定出一个训练方案，帮助各位尽早适应捕头这个职业。”

　　“我也没什么别的特长，只能每天收拾好衙门的内务，烧好每一顿饭，让各位后顾无忧。”秀娘温文尔雅的说，向北看着他咧着嘴傻笑。可是秀娘却话锋一转，“但是，鉴于各位的这几天的表现，我后勤部决定配合绿衣的训练方案，做出改变。”

　　她的话仿佛晴空霹雳，击在了他们四个人的心上。什么叫配合绿衣的训练方案做出改变？是不给饱饭吃的意思，还是这饭里有什么玄机？未来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

　　吃过了晚饭，绿衣到厨房帮秀娘刷碗，顺便提起了训练方案的事情。“晚上你做完工作到我那儿去一趟，咱们商量一下方案的事情。”

　　秀娘皱起了眉头，摇摇头，满心满脸都是拒绝。

　　绿衣刷着碗，看到她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解：“嗯？你这是什么表情？”

　　秀娘解释说：“你的小白往那一杵，谁敢进去啊？还是等晚上你和大人商讨完之后，拿着方案去我房里吧。”

　　“也行。”绿衣把刷好的碗放到一边，拿毛巾擦擦手，“那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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