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训练方案
绿衣在仵作房的书桌上铺开一张白纸，磨好了墨，提起毛笔蘸饱了浓墨，却无从下笔。她咬着毛笔在屋里转来转去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开头，看来制定方案也是需要技巧的，而自己恰巧没有解锁这项技能。
“要不还是去问问锋哥？”绿衣坐在桌子上，心里稍稍有些知难而退，可是一想起秦锋那种“你能行吗”的眼神，这种念头就被抛诸脑后，“不行，我肯定能拿出一个方案出来，决不能让他把我看扁。”
她看了看小白，像是问它也像是问自己：“你说对吧？”
小白：“……”
不管怎样，她恢复了些信心，静下心来，一点一点一步一步的开始制定计划。月上中天，室外一片寂静，只能听见低低的虫鸣，那么清脆，那么纯澈。绿衣拿着方案到书房去找秦锋，他果然还在！
“锋哥，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烛光摇曳，秦锋正在屋里看书，见到她来了便放下书，说：“我既然应了你今夜之邀，自然是你不来我不走。”
绿衣心中欢喜，把方案交给他，故意问他：“如果我今晚不来了呢？你难道要在这里等到天明？”
“这倒不必担心。若是你不来，我自有办法让你来见我。”秦锋借着烛光低头看她给的训练方案。
绿衣看屋内有些昏暗便将烛光拨得亮些，也好让他看的清楚些。嘴上还嘀咕着：“我若不来，你能有什么办法？”
“山不过来，我便过去；你若不来，我便寻你。”秦锋头也不抬的说。
烛光下，秦锋棱角分明的面庞被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恍若迷境中的白雾真仙，让人抓不住摸不着。绿衣渐渐看得痴醉。
“向北性情鲁莽，安排他去帮百姓做事，让他多点耐心；向西胆小如鼠，把他安排在闹市鱼龙混杂之地，锻炼他的胆量；向南忠厚老实，就是脑子有时候一根筋，时常先入为主，让他去商贩聚集之地，学习人心莫测。因人而异，看起来是一个不错的方案，就是不知道实施起来效果如何。”秦锋一板一眼的说，“算算日子他们应该快到了，明天我和东方负责跟进，你在衙门里注意接收飞鸽传书。”
绿衣点点头，“好的，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拿去和秀娘商定后勤的事情了。”
“去吧。”秦锋把方案递还给她。
绿衣离开后，他靠在椅背上又皱起了眉头，揉了揉太阳穴，疲惫之态尽显：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胸口闷闷的，就和当年那件事情发生之前的时候一模一样。
绿衣满心欢喜的去找秀娘，却在不远处看到一个人在她的房门口久久徘徊，不肯离去也不敢敲门，看那身形好像是——向北。
她走到向北身后，看了看烛光通亮却紧闭不开的房门，又看了看他，问：“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向北没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出现，被吓了一跳，转身的时候慌慌张张的把手里的东西藏在身后，硬挤了一个笑容转移话题：“绿衣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
“是我在问你。”绿衣盯着他，瞄了一眼他的身后，引得他紧张兮兮，“你背后藏了什么？”
“没…没什么。”向北后退了一步，绷紧了后背，紧张到结巴，紧张到大汗涔涔。
“哦，没什么呀。”绿衣围着他转了一圈。
向北趁她走到身后时赶紧把东西藏到前面，待她走到前面的时候又把东西藏到了身后。
那东西的香味已经散发出来了，绿衣围在他身边转了一圈的时候就已经闻出来了。“好吧，既然你说没什么那就没什么吧。”她转身就要推门而入，余光却瞥见向北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没事，我这就走。”向北恋恋不舍的看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心有不甘的离开了。
绿衣看他的背影被夜色淹没，确定他走远了不会再回来了之后才敲敲门，说：“秀娘，我是绿衣，开门吧。”
门应声而开，秀娘一把把她拽进了屋子，又环顾左右确定门外没人之后才关上了门。
绿衣倒了杯茶，润润嗓子，夏天天气干燥，最近有点上火。“向北在你房间外晃悠好半天了，找你什么事啊？”
秀娘拉着她坐下来，十分害怕万分慌张的说：“我也不知道。他每次见我都冲着我龇牙一笑，吓死我了。你说他会不会对我图谋不轨啊？”
“嗯……图谋不轨好像可能性不大。”绿衣看了看窗外，想起他刚刚不敢拿出来的那个物件，“不过他看上你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啊？看上我？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秀娘瞪着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秘闻一般，但是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表现出了抗拒。
“怎么不可能？你瞧瞧你，相貌温柔可人，身材玲珑纤细，脾气温润如玉，又做的一手好菜，哪个男人迷上你都有可能啊，别那么不自信。”绿衣在她的周身比划着。
“可我毕竟是个嫁过人，有过孩子的女人。”一想到早逝的相公和四个月前离开自己的文轩，秀娘的心头就涌上了一阵阵的酸涩，眼泪便无法控制的在眼眶中打转，只是她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
“嫁过人又怎样？只要我们足够优秀还怕找不到另一半吗？”看她还是没能好转过来，绿衣抱了抱她，安慰道：“好啦，我相信他们父子在天上一定也不希望你再沉浸在悲痛之中，一定期望着你能够早日走出来。”
秀娘沉湎过去久久不能释怀。绿衣从袖中拿出训练方案，递到她眼前，“对了，我刚刚才找锋哥商定了这套训练方案，你来看看。”
还是大事重要。秀娘收拾好心情，接过训练方案来浏览，低头不语。没一会儿她就看完了整套方案，将方案还给了绿衣。“依照你这份训练方案，我觉得应该以他们的任务完成度来作为评定标准，完成任务才有色香味俱全的美味饭菜可吃，才会有香雾缭绕的清茶可饮，完成不了任务就只能啃冷馒头喝白水。”
“嗯，听起来真的很残酷啊。”绿衣为他们感到深深的担忧，但是转眼间就赞同道，“不过那也是他们自作自受。”
秀娘抿嘴一笑，但是又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的这个训练方案有什么不妥，可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绿衣说：“想不出来那就等明天他们实践一下就知道了。实践出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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