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成精了的白鸽
绿衣回仵作房拿了信笺到档案室去交给秦锋,一般晚饭后到在院中乘凉前的这个时间段,他都会在那里浏览过去那些年的档案。
“锋哥,这是今天来的飞鸽传书。”她把竹筒递给了秦锋。
秦锋站在桌前,听到她说话便转身接过来,打开看时发现竹筒上的蜡封被打开过,他问了一句,“你看过了吗?”
绿衣回答说:“拿到的时候我打开过,但是没有看信笺上的内容。”
秦锋点了点头就没再说话而是低头看起了信笺。看过之后依照惯例,他转身点起了蜡烛,烧掉了信笺,并对绿衣说:“你做得很好。”
绿衣犹犹豫豫的说:“锋哥,要不以后还是让秀娘去接收飞鸽传书吧。”
“嗯?”秦锋吹灭了蜡烛,听到她这么说,有些疑惑的转过身来看着她,“为什么?”
绿衣略微的低着头,额际的碎发遮住了她的眼睛,只能听到她灰心丧气的说:“来送信的白鸽成精了,不愿意让我靠近。如果没有秀娘,我根本拿不到这封信笺。”
秦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略显惊讶的表情,嬉笑着说:“哟,哭啦?”
绿衣拍掉她的手,说:“我才不会哭呢!就是觉得有点委屈,连一只白鸽都能欺负我!”
秦锋轻笑一声,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解释说:“你想多了。鸽子尤其是信鸽是最有灵性的,它们能够感知到危险,所以会自发的躲避。”
“我危险吗?我又不打它。”绿衣委屈巴巴的说。
秦锋继续解释说:“虽然你不打它,但你是仵作,经常与死尸打交道,身上沾染了很多尸气,白鸽惧怕你、远离你也实属正常。”
“我是仵作怪我咯?”绿衣反问一句,随后又对他说,“你好好教育教育它,不许职业歧视!”
“好好好,你跟个鸽子计较什么?”秦锋宠溺一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转身将桌子上的纸包递给她,“对了,这个给你。”
绿衣接过来,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奶白色的油纸包,分量不是很重,应该是外面用来包裹什么吃食的纸包。“这是?”她抬头望着秦锋问。
秦锋笑眯眯的说:“打开看看。”
绿衣解开绳扣,一层一层的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八块绿豆糕。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惊呼了一声“绿豆糕”,然后向秦锋确认一下,“是给我的?”
“嗯。”秦锋说,“我看到你的仵作房里的绿豆糕快没有了,就给你买了一点。”
“谢谢锋哥。”绿衣开心的像个被大人夸奖了的小孩子一样,欢欢喜喜的拿着绿豆糕走了。
累了一天了,大家都睡得很早。夜色降临,东方将辰照例坐在他自己的房顶上发呆。一只白鸽忽然飞了出去,瞧它飞去的方向,是京畿。东方将辰盯着那个方向看了好久,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就从房顶上一跃而下,往档案室去了。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秦锋正好在用笔洗清洗毛笔。
“你来了。”秦锋似乎对他的到来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东方将辰走进来,将门关上。屋内烛光摇曳,两人却一言不发,房间里静得只有秦锋收拾档案时发出的“哗哗”的声音。最后还是东方将辰沉不住气,开口问他:“是你放的信鸽?”
“你就是来问这个的?”秦锋头也不抬的说。
东方将辰愣了一下,思考了几秒钟,又问:“是不是有山匪的消息了?”
秦锋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边将档案分门别类的整理好,一边回答他的问题:“应该算是吧。之前向其他几个县求援,算日子他们的援兵早该到了,但是今天有飞鸽传书来报,我们请的援兵全都被山匪拦截了,所以现在的处境对我们来说很不利。”
听到这样的消息东方将辰自然是震惊万分,可是看他波澜不惊的样子,又不免心生疑窦:“既然如此,大人为何还是如此云淡风轻?”
秦锋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收拾。他笑着说:“惊慌失措只会自乱阵脚,沉着冷静才能想到对策。”
“那……大人想到对策了?”
“当然。”秦锋收拾好了桌面,直视东方将辰的眼睛,“消息已经发出去了,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等。”
“如果等不到那一天呢?”
秦锋望着他,十分坚定的说:“天助自助者,生死的大关都闯过了,我们的命没那么脆弱。这一次,也不例外。”
“这些事情你告诉他们了吗?”东方将辰问。
“没有,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们,毕竟人多口杂。”秦锋说。
东方将辰默然无语。
接下来的日子里,秦锋加大了对他们的训练,同时对绿衣的方案进行了一个颠覆式的修改。将性格鲁莽的向北安排到了热闹的市集;将心思沉稳却单纯的向南安排到了百姓的居住区;将谨慎却胆小的向西安排去了各大街道的路线巡逻,东方会跟着他一起。
对于衙门的这些动作,百姓们不解其意同时也并没有放在心上,除了这些捕头们时不时的好心办坏事之外,没有什么能够再惹人注意的了。日子好像和往常一样,平淡如水。但是衙门里的人却丝毫不敢松懈。
这天夜里,东方将辰坐在屋顶,一如往昔。忽然城门外不远处有火光点点,好像是有好多人举着火把。他马上意识到有事情要发生,连忙去叫秦锋和其他人起身。
众人登上房顶,果然如此,他们终于按耐不住出手了。
“兄弟们,山匪来了,一切依照计划进行。”秦锋十分庄重严肃的说。
“属下明白。”回答的声音洪亮坚定,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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